守不住崖关,他再无脸面去见自个的主公。便如他所言,唯有殊死一搏,试着杀出一道机会。
咚,咚咚咚。
解下头盔,杜巩赤着上身,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下,上了鼓车,握了鼓棒,重重地打了下去。
从入崖关以来,跛人一直在设计,搅乱本军的士气,到最后,又瞒天过海地筑堙先登。
比智谋,他万万不如。
但比沙场胆气,他亦是北渝的忠勇。
不多时,通鼓擂动的声音,响彻了城门附近,许多退回来的北渝士卒,待抬头,看见杜巩亲自擂鼓,都忍不住心头激昂。
后城门的大火,也适时点了起来,只一会儿的功夫,在火油的加持下,伴随着粮草的香气,一下子火烟冲天。
“诸君,蜀人若过了崖关,长驱直入,便是我等的父老双亲,妻儿邻人受苦之时!”
“北渝儿郎者,何不敢保家卫国!”
“吼!”
杜巩的鼓舞之下,加上震耳的鼓声。一个个的士卒,不时回头凝望,那一位在黄昏中擂鼓的将军。
并未要多久,暴涨的士气,逐渐地凶悍起来。许多原本往后撤退的北渝士卒,也复而抬刀,重新朝着蜀人杀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