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她对玛丽讲起这次造访。她的心和她的血脉,一想到阿尔弗莱德·杜伦特双臂抱住他母亲的情景,就全然为之占据。还有,她一遍又一遍回想起他哽咽的声音,每念起,那声音都会像一股烈火燃遍她全身。她想用心把他的脸看得更清:让阳光晒得黑红的面颊,黄褐色的眼睛里目光曾是那么柔和、无忧无虑,现在却充满了恐惧,透着紧张的神情,还有那只让太阳烤红了的漂亮鼻子和那张一见她就不禁莞尔的嘴巴。一想到他那挺拔优雅充满活力的身躯,她便禁不住感到骄傲。
“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。”她对玛丽说,那口气,似乎他并不长她一岁。言外之意是她对毫无人味的马西先生深怀恐惧,甚至是仇视。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护自己和阿尔弗莱德不受马西先生损害。
“马西先生在那儿,”她说,“一觉出他在场,我就恨。他凭什么在那儿!”
“当然,他最有权力在那儿了,”玛丽小姐沉默片刻说,“他可是个真正的基督徒。”
“在我看来,他倒跟弱智儿差不多。”露易莎说。
漂亮文静的玛丽小姐沉默片刻说:“哦不,他可不是弱智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