丙 好，那么我们走吧。
甲 （预备走）本来嘛，一共没有几块钱，不是没有办法的事。
乙 明天可要一定有呵。
妻 （送到门口脸向外）一定有。对不起你们呵，又叫你们白跑一趟。（回身走向床去坐在床沿上）天晓得明天钱从哪里来！（深深地嘘一口气站起来刚要整理桌上的东西，孩子哭了，她带着敌意走近木槽一边骂着）鬼东西！你还不死！催命鬼哭什么？（坐在木槽上，拍着孩子）宝宝不要哭，等爸爸赚钱回来买花衣裳，买糖吃，（孩子不动了）她懒懒地拉一条凳子靠窗口坐下，两眼凝视着黑暗的屋角，背靠着窗，一动不动，窗口窜进的风吹乱她的头发，她任它在脸上飘来飘去，也不去理会。
雨越下越大，风越吹越急，闪光撕破黑夜的面孔，怒雷震撼得全世界都在战栗。她屏着气息，竭力压制下心头的烦乱，慢慢闭上眼……
雨声里传来醉语，模糊得听不清字句，偶尔有几个字特别响亮，一会儿又断续地隐没在雨声里。
妻 （起始感到不安）……
声音 （沙哑而枯涩）……你——你们……这些鬼！我欠不下你们的酒钱，……哼……哼……哇！哇（呕吐）……小二会给我六个铜板，六个……嘿嘿嘿嘿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