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恕难从命!”
武风一瞪眼,“怎么,你胳膊肘儿往外拐?”
刘兆鸣冷冷地道,“大哥,咱们都是人吧?!”
武风气得直哆嗦,拂袖而去,也懒得送他出大门了,刘兆鸣也不罗嗦,大步走出去。往西一直走,过了几条街,在一家名叫吴门旧里的酒楼,要了“碧螺虾仁”和“松鼠桂鱼”两道本帮菜,外家一壶酒和一盘当地传统小吃二面黄。
饭菜还没等上来,外面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,两个撑着油纸伞的汉子进来,拣个角落坐了,正是“秋水”派来盯梢的人。刘兆鸣往楼上瞥了一眼,只见太极门的两名弟子正往下望,便朝他们点下头。
他很快就吃完,结账时,跟掌柜的要来纸笔,在上面写了几个字,让伙计送到楼上去。这么一来,便等于是向“秋水”的人指明了对方的身份。
店里有伞备着,他拿了一把出门,在赶去车站的路上买了几斤点心后,这趟苏州之行便算结束。
回来的火车上,他心头一直沉甸甸的,车厢里人挤得满满当当,嘈杂喧哗,刘兆鸣起先还留心打量周围的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猜想哪个可能是“秋水”的眼线,哪个可能是太极门的人?很快却又厌倦了,从骨子里感到累。
几十年了,自己带着双重面具活着,时间久了,竟然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的真面目。以阴阳来论,武颠是阴的,刘兆鸣是阳的,想想也真是可悲。幸好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,此番事了,他终算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