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一动,梁季青就睁开了那双星目,他神采烁烁,哪里有一点醉酒的样子。
身旁守着的小厮倒吸一口气:“爷,您没醉啊?”
他困惑地挠了挠头:“哎哟,那、那江小姐岂不是?”
“闭嘴。”梁季青冷冷瞥了他一眼,把他没说完的话堵在了肚子里。
“回去后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,知道了吗?”
他轻哼一声,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搓着,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那股温香软玉。
江舒窈自是不知道自己成了被狐狸盯上的兔子。
她这两日也是疲惫不堪,倒头睡下后居然还做起了梦。
梦里一会是前世那个抱着她牌位称帝的神秘人哭哭笑笑,一会又换成了李偃珩站在那儿定定地瞧着她,一声不吭。
早晨醒来后,她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和没睡一样,更累了。
顶着眼下的两片大乌青,江舒窈一口一口啜着木樨给她温的补汤。
李瑶溪和陆雪仪都搞得差不多了,白氏的报应正在路上。
李老夫人老了,不用她动手,不断衰落的侯府便会让她生不如死。
如今还剩下李偃珩和成安侯……
她在心中慢慢盘算,有一点想不明白,为何李偃珩在秋耕上都那样了,三皇子居然还是放过了他。
李偃珩又无官职,也无银钱,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吗?
江舒窈百思不得其解。
但她也没时间多想,因为她看黄历时瞧见“丧葬”二字,突然想起今日是李偃珩的头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