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两人沉默不语。过了一会儿,孙晓玲说:“有话你就说嘛!”
宦海淳看了一眼孙晓玲,便背过脸去,说:“我是有话要对你说,可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。”
“你开不了这个口,那就我替你开吧。你是办手续来了,是吧?我说过,我不耗你。你要着急,明天我们就办了。”
“晓玲,我不知道说什么好,我真的舍不得你,可我没有办法。”宦海淳哽咽着说。
“事情到这个地步了,还说这些有什么用!”孙晓玲说。
“我真对不住你,结婚这么多年,到现在这个家里什么都没有,”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叠钱,递给孙晓玲,“这是我工作以来的全部积蓄,你收下。孩子的学费、生活费,我会按时供给的。”
“不用了,”孙晓玲把他拿钱的手挡过去,“我在乡上办的企业里找了份工作,能养活我们娘俩。你用钱的地方还多呢,你留着用吧!”
“还是你留下吧!”两人推辞了一番,宦海淳把钱放到桌子上。孙晓玲背过宦海淳,低声抽泣起来。宦海淳说了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,孙晓玲也没有回应。他知道,在此时此刻,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,于是就闭了嘴,任她抽泣。
夫妻俩一起过了最后一个夜晚,他俩都感到这个夜晚是如此漫长。一大早,他俩到乡政府去办了离婚手续。出了乡政府大院,不料碰上了诸葛大爷,互相问过好,诸葛大爷见孙晓玲的眼睛有点红肿,就问她出了啥事,孙晓玲就又流涕抹泪起来。他又问宦海淳,宦海淳心里一紧,说话就有点语无伦次、结结巴巴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