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玩,生意谁做?”
吴摩西:
“我都想好了,先头天里发好面,平日五更起床,到时候我三更起床,揉面蒸好馒头,白天不耽误你卖。”
吴香香:
“我去做生意,你去玩,照我看,夜里你也别蒸,白天我也不卖,咱都歇着。”
吴摩西知道她说的是气话,退一步说:
“要不咱俩一人一天,轮着做生意,我隔一天一玩。”
吴香香本不生气,见他讨价还价,就生气了。生气不是他退一步还要玩,而是平日以为他没主意,谁知他主意大着呢,早想好了隔一天一玩。吴香香平日说的话,他听不进去,原以为是他没心,通过一个玩社火,知道他有心,就是藏在心里不说;如果平日有心,两人就成了两条心,不听她的话,就成了故意的。这就不是一个白说不白说的事,是她上当受骗的事。吴香香柳眉倒立:
“你明着是要玩社火,心里到底是咋想的?大半年下来你啥也不说,磨磨蹭蹭,到底安的什么心?你从来没把这里当家吧?你就想傍着我们娘俩图个吃喝吧?现在吃够了喝够了,又开始玩了。你不这么死乞白赖要玩,说不定我让你玩;你死乞白赖要玩,我今年偏不让你玩。你今年不但不能玩社火,还得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,夜里你该蒸馒头蒸馒头,白天你一个人去街上卖,我在家歇着。你不是有劲玩吗?那就把劲用到正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