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常安给大家泡完茶,刚坐定,沈逸辰也不愿兜圈,面上波澜不动,看了一眼沈越山后,直视着宁常安,“爹,娘,妹妹让我接你们回去,她说,她马上要和宁王大婚了,她希望得到娘亲和爹的祝福!”沈逸辰绕开沈千染在信中提及的宁常安身中蛊毒的事,他缓慢却极其慎重地道,“娘,爹,妹妹比谁都有资格得到幸福,虽然她有了宁王,但并不代表,她不需要家人的关怀。”
“染儿还有赐儿怎么样了?”沈越山脸上隐隐含着沉痛,语声凝滞,半腔哑在咽中,“我不是一个好父亲……”
“我对不起染儿……”宁常安嗫嚅声得轻如自语,心口仿佛被烈火般煎熬,她无法自骗。她一走了之,留下沈千染一人和兰御谡周旋!
还有一个秦之遥。以秦之遥的性情,是绝不会放过染儿的。原本是属于她和秦之遥的恩怨,最终却让女儿去承受。宁常安一想到这里,她的神情仿似一朵落败的花瓣没有一丝的生气,颤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,她心中自知,这世间,她欠了最多的就是这个女儿。
沈逸辰在来之前,甚至有一股极致到张狂的冲动,告诉自已的父母,沈千染这三年在东越是如何熬过来的。但看到宁常安和沈越山后,他又感到于心不忍。
心虽不忍,却无法去安慰他们。他静静地看着宁常安哭,由着母亲去渲泻着内疚的情感。在之前,他也很理解沈千染,也很配合沈千染的计划将父母送到遥远的东越,可自他到东越后,了解了妹妹在东越的一切情况后,他心底对母亲也有些怨气。母亲也是个医者,却任凭妹妹受了那般的辛苦。回想妹妹从珈兰寺回来后的一切变化,他亦痛恨自已甚至感到自弃,在妹妹受到伤害后,一直信任他守望着他,他却一直让妹妹等候舅父的消息,最终是沈千染不得不自已抛下沈家的一切,离开了西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