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竹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门。
原本睡觉前闩好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又虚掩上,门背后有一大团阴影挡着一半的门,随着门被打开一半,淡淡的月光照进屋里,一个粗壮的男人面朝地仆倒在门口,
郁竹蹲下来,拿出小瓶在男人鼻端放了一会儿,随手把瓶盖盖好,玉瓶放入袖中,回头看看睡得正香的郁欢,犹豫一下,拉着男人的脚把他拉出屋外,关上了门。
月光明亮,菜畦内虫鸣声此起彼伏,夏夜的微风吹过,吹在人身上颇有几分凉意。
宝儿的房间黑着灯,自中午走后他再没有回来。
爹娘的房间有隐隐的灯光亮着,那灯光昏暗至极,若不是仔细瞧,根本看不出房间里亮着灯。
郁竹握紧匕首,轻手轻脚地走到爹娘的窗前,矮下身子不让自己的影子投在窗纸上,用口水沾湿手指在窗纸上捅了个窟窿,她甚至都没有向里面看一眼,直接便将刚才的玉瓶打开,将瓶口凑到窟窿上去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……
心里默数着,郁竹的身子忽然僵硬。
月光下的窗纸上出现了一个人影。
高挑颀长,宽肩窄腰,腰间挂着的弯刀影子恰好投在窗台上,由于角度的关系拉得很长。
这是!
不知是因为在室外,还是什么其它原因,这人身上并没有胡族男子惯有的那种腥膻之味,反而有一种草木的清新香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