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四翻了个白眼:“谁老狐狸?我不是,你也不是,芳子更不是,我家那块死逼才是呢。”
我开玩笑说:“你不是说你是猎手吗?她再狐狸也不是你的对手啊。”
胡四一敦酒杯发上了感慨:“刚才我那是吹牛,要是真那样,狐狸早绝种了,还能有我老婆那样的老妖精?”
话音刚落,门就被推开了:“胡四,整天就知道喝、喝!怎么不喝死你?”
是胡四的老婆,我刚想站起来打个招呼,胡四就装上醉汉了:“啊啊……这是在哪里?”
我用眼睛的余光看见,门口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,芳子?!
顾不上帮胡四打个圆场,我疾步撵了出去:“芳子,芳子,你回来。”
外面的风很大,几乎把我刮了个趔趄,我扶着墙站稳了,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夜色。
芳子已经被这漆黑的夜色隐没了,无影无踪。
又一个寒冷的冬天来了,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,去年的冬天仿佛还在眼前呢。我经常产生错觉,感觉上一个冬天就在昨天或者就在前天,等静下心来回头仔细想想这一年来的遭遇,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我经常做梦,梦中好几次又回了监狱。有一次我梦见我在监狱里跟胡四和董启祥一起聊天,董启祥问我,这次判了多少?我说不多,两年。董启祥说,那也不少啊,两年的时间你在外面该干多少事情啊。于是我就想越狱。半夜,我爬到了车间的房子顶上,外面什么也看不见,夜幕竟然是红色的。我好象是飞着出去的。路上我碰见了不少认识我的人,那些人一律地冲我呲牙,牙齿全都是狼那样的犬齿,有几个还蹲在我的前面,伸着长长的舌头,让我分不清他们是人还是狼抑或是狗。我惊出了一身冷汗,撒腿就往家跑,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,可是我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去,脚像是被蜘蛛网之类的东西缠住了,家也飘起来了,越飘越远,我就手足并用地跑,我觉得四条腿跑得一定比两条腿快。开始我是在地上像狼那样跑,后来就飘起来了,速度很快,就在我即将抓住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槐树的时候,枪响了,我掉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