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分钟我们单独呆在一起,他告诉了我一件奇怪的事,说卡罗琳在她的谈话和信件中几乎没怎么提到我,以致他事先根本没意识到我在家里。不过,当然啦,她在信件和谈话中主要说自己也是很自然的。我想正是由于他在一定程度上感到意外,我才发现他有两三次注视着我,使我有些心烦意乱,因我近来很少与人交往;待我也瞥他一眼时,他才回过神来,有些慌乱地看向别处。幸好他这样做了,才没有注意到我自己的慌乱。这事也说明他并非是一个特别善于交际的人。
5月10日。——吃过晚饭后,在客厅里与弗斯特先生就风景画的画派问题又作了一番有趣的谈话——父亲已睡觉去了,留下我和卡罗琳交谈。我并不打算与他说得太多,所以从书架上拿了一卷《近代画家》[23]翻阅,让两个情人谈他们的;可是他总要让我听听,我只好把书放在一边。不过我坚持让卡罗琳和他交谈,虽然她对于绘画艺术的看法太简单粗俗得可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