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都,是真的不能久留了。
她得赶紧回到十里亭,去找阿离。
第二日一早,温建之来给温容把脉,察觉她体内蛊毒似有几分平息之像,目露疑惑。
“我让山芝抓了些药用过了。”温容没说自己几乎泡了一夜的冷水,一个时辰前才出来,“我自己的脉象,我自己知道。这蛊毒发作固然厉害,但也只是阶段性的,等这段时间过去,就能恢复正常。”
温建之气不打一出来:“这次过后,下次呢?!你又还能坚持多久?!!”
说着,温建之几乎含了几分哀求似的:“容儿,听为父的话,哪怕是跟陛下认错服软,求来了解药,咱们再商议往后的事情,好不好?”
温怜的过世让温建之几乎去了半条命。
妻子过世之时有多么放心不下两个女儿,两个女儿但凡出一点事,温建之就有多自责。
他无数次质问自己,为何不能再有权势一些,为何当年固执选择承袭家族医术,而非科考入仕。
若能入朝为官,如今说不定也有一些建树,能为家人遮风挡雨。
“父亲,来不及了。”温容凝视温建之的眼睛,“无论如何,咱们都得离开这里了。但凡陛下知道了我与汝南王和离,他要么会勒令汝南王重新娶我,继续利用我,要么,我就成了一枚弃子。一枚弃子,他又怎么可能在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