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身浮肿的时候她哭着央求我:“哥哥,我不想死,不要丢下我。”
可是当她出院了以后又会低着头温柔地劝我:“哥哥,那家人很好,你跟他们走吧。”
许多次我都想问:“如果我真的走了,你会哭吗?”
可我始终没有问出口,因为我知道秋裳的眼泪有多少,那是满满一个秋天的悲伤。
突然间,一个足球从我肩上掠过,擦出一阵疾速的风。我本能地避开球,就听见对面的孩子在大笑:“东东哥哥,你走神了!”
我抱歉地笑一笑,转身跑去捡球。刚跑出草坪,忽然看见远远的一个人影挥着手臂大喊:“东东!过来一下!”
听声音好像是我们副院长姚阿姨,我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,抬脚把球踢回去,然后朝宿舍那边飞快地跑。
越接近就越看清了,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,那个穿着雪白的T恤套红色背带裤的女孩跟在姚阿姨身后东张西望,像只小兔子一样不安分。她怎么会到这里来?
我顿时刹住了脚步,板着脸慢吞吞地走过去,跟姚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后,就很不客气地看着涂聂聂说:“是你啊,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