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远地,似有拄拐落地,一声声,有条不紊。
赵贵额头贴紧砖面,却仍瞧见锦裙上金绣云纹,颤抖着声儿:“奴婢叩见太皇太后金安。”
忽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仿若泰山罩顶,冷汗顿时湿了衣襟。
沉寂的时候不长,但赵贵已觉难以支撑。
这人,就是不能心虚。
他原先在德妃身边侍候,当然见过太皇太后,从没这般胆颤心惊。
宫人都道娘娘仁厚,从不会无端降罪,赵贵从前也没觉得太皇太后有多让人畏惧,但今日他才从役庭出来,就被詹公公堵了个正着,领着就来了慈安宫,实在……眼下他就是个钟鼓司的侍者,论理,连慈安宫的门槛都是不能跨入的。
“这就是赵贵?”
太皇太后总算开口,显然问的是詹公公。
赵贵却早提了口气,待詹公公话音一落,连忙回禀:“奴婢赵贵谨听赐言。”
心里头正打着鼓,又听不咸不淡一句:“你还记着杨氏的恩惠。”
赵贵整个人险些没有瘫在地上。
一时间,只有自己齿关“咯咯”颤响的声音。